共谋发展战略对接共话金砖未来之路
——2017年金砖国家智库论坛观点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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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晤将在福建省厦门市举行，这是继今年5月中国成功举办“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之后主办的又一场重要国际性会议。6月8日至9日，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家全球战略智库、光明智库、国际关系学院共同主办的2017年金砖国家智库论坛在京举行。论坛以“金砖国家发展战略对接：迈向共同繁荣的路径”为主题，来自金砖五国的50多位专家学者参会。现刊发本报记者的会议观察及专家观点，以飨读者。
金砖，其华烁，其质坚。走过第一个十年的金砖国家，在政治、经济、人文等诸多领域结出丰富成果，成为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合作的典范。当今，金砖国家面临的内外挑战更加纷繁复杂且呈现新的时代特征。如何秉承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实现金砖国家发展战略对接，开创合作共赢的新模式、找到迈向共同繁荣的新路径？在2017年金砖国家智库论坛上，来自金砖五国的智库专家坦诚交流、发表见解。
加强金砖国家协调合作势在必行
会议观察——
与会者普遍对当今全球经济走势、逆全球化思潮和诸多不稳定因素表现出忧虑。正是这些挑战，明确了金砖国家在全球治理中的功能和主攻方向。与会者认为，金砖国家有必要通过加强内部协调和合作，探索南南合作可持续发展路径，以共同应对严峻的国际形势。多位与会者敏锐观察到，西方大国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的消极作为和在全球领导力上的弱化，为金砖国家在更广领域、更深程度上参与全球治理提供了空间。
专家观点——
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国家全球战略智库理事长蔡昉分析指出，当前金砖国家面临着国际大环境带来的严峻挑战。他举例说，世界经济复苏势头仍然脆弱，全球贸易和投资低迷，大宗商品价格持续波动，引发国际金融危机的深层次矛盾还没有解决。一些国家政策内顾倾向加重、保护主义抬头，地缘政治因素错综复杂、传统和非传统的安全风险相互叠加、全球性挑战更加凸显。
“当前世界经济急需新的动力，发展需要更加普惠平衡，贫富差距的鸿沟急需弥合。”国际关系学院校长陶坚认为，应对这些问题，金砖国家肩负重要责任。为此，金砖国家需共同维护和发展开放性的世界经济，推进共建公正、合理、透明的国际经贸投资规则体系，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为发展中国家提供更多的公共产品。
与此同时，金砖各国也需要应对来自内部的挑战。上海社会科学院国家高端智库学术委员会主席黄仁伟认为，金砖五国都面临着经济体制改革的艰巨任务，需要应对各自的特殊挑战。如果金砖五国只是将目光锁定自身，更加强调竞争而不是合作，那么无异于提升了各自改革成本、增加了应对挑战的难度。金砖五国只有通力协作，才能有效发挥各自比较优势，实现经济发展的整体跃升。
专家从当前国际关系的深刻变革中，敏锐捕捉到金砖国家发展的机遇。巴西国际关系研究中心董事会成员罗伯特·阿布德努尔认为，随着美国退出巴黎气候协定和政策内顾倾向加重、国内贸易保护情绪的泛起，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对全球政治经济秩序的贡献力和领导力逐渐减弱。与此同时，金砖国家经济持续发展，在二十国集团等多边国际组织中的影响力逐渐增强，在全球治理体系中的话语权不断上升。特别是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对于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产生了重要影响。
“当前以西方为中心的国际关系体系，在全球变化中正日益捉襟见肘。”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家全球战略智库常务副理事长兼秘书长王灵桂认为，基于这种形势，以金砖五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必须积极主动探索通过南南合作走向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机遇还来自全球市场经济的深刻变革。外交学院国际经济学院院长竺彩华指出，中国、印度等国未来将成为世界中产人群主要聚集地区，将为金砖国家带来巨大的消费市场。同时，随着经济全球化和科技进步，金砖国家将经历新的工业革命和能源革命，需要重视研究如何从创新中获取足够的经济动力。
“金砖国家国土占世界的近30%，各国在二十国集团、上海合作组织等多边框架中也正发挥重要作用。金砖国家加强合作，将成为全球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俄罗斯科学院欧洲研究所高级研究员鲍里斯·古斯列托夫表示。
会议观察——
与会者普遍认同，金砖国家发展目标的一致性，面临挑战的相似性，是金砖各国进一步深化合作、共同迈向光明未来的基石。金砖国家只有同舟共济，才能为各成员国人民带来福祉，为促进世界经济增长、完善全球治理、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作出新的重要贡献。
专家观点——
巴西金砖政策研究中心主任保罗·斯特维斯、印度维维卡南达国际基金会高级研究员维诺德·库玛·阿楠德等对未来金砖国家承担更多责任、在国际问题上发出更大声音充满期待。“但这必须通过各成员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坚持不懈地合作来达成。”维诺德·库玛·阿楠德强调。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国际市场研究所副所长白明认为，金砖国家的紧密合作，将使全球经济治理中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声音更为宏亮。金砖国家共同组建的新开发银行，已在资金融通上迈出重要一步，在贸易投资发展上，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可通过建立自由贸易区等合作机制，强化成员国的贸易投资合作。金砖国家的合作还将倒逼各国体制机制变革和产业结构调整。
秉持金砖精神，加强金砖各国发展战略对接
会议观察——
金砖五国发展理念和路径各具特色。在与会者看来，秉持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是金砖国家弥合分歧、增强互信、行稳致远的前提。面向未来，金砖国家必须尊重各国自主选择发展道路的权利，尊重彼此利益关切，推动开创合作共赢的新模式、建设和谐共荣的大家庭。
专家观点——
印度世界事务委员会总干事纳林·苏里宁指出，金砖国家要基于对话和协商推动共同前进。要本着开放、团结、公正、互相理解以及互利合作的精神，尊重对方主权和核心利益，尊重各国的文化和文明差异。未来，金砖五国只有在此精神的指引下，才能通力合作，共同应对食品安全、能源安全、气候变化、恐怖主义等全球性重大问题。
俄罗斯外交部莫斯科国立国际关系学院东亚与上海合作组织研究中心主任亚历山大·卢金表示，金砖五国政治、经济、文化基础不尽相同，存在分歧在所难免，但各国必须以坚定的信心加强团结协作。中国有一个成语叫作“和而不同”，各国在保持各自特征的同时，要努力创造和谐。
会议观察——
2015年7月成立的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作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完全由发展中国家独立建设的多边开发金融机构，成为与会者讨论的热点话题。与会者认为，新开发银行是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重要成果，为进一步深化其他领域务实合作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借鉴。
专家观点——
“金融领域的合作体现出金砖五国对金融建设作为全球治理核心要务的高度认识。”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原院长陆忠伟表示，新开发银行是国际公共产品的增量改革，是金砖国家参与全球治理的重要载体，它有助于增加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发言权，为优化金砖五国经济结构提供强有力的金融保障。
新开发银行，“新”在哪里？复旦大学金砖国家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朱杰进认为，新开发银行通过公平的投票权和公平的发展权，实现了制度创新。新开发银行没有捐助者和支援国，所有国家都是股东和借款国家，在决策中充分尊重各方意见，体现出南南合作的诚意。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洲所非洲研究室主任贺文萍也高度评价了新开发银行的作用，认为新开发银行是全球治理改革中的关键工具，将帮助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突破西方货币组织和金融体制的天花板。
会议观察——
多数与会者认为，当前金砖国家发挥的作用，尚未与其经济力量实现同步提升，金砖国家成员国内部的互动和协调还未达到最理想状态。金砖国家有必要进一步寻找彼此利益契合点，通过改进合作机制、扩展合作空间、增强战略对接动力，实现各国在金砖机制框架下的协同发展。
专家观点——
在中国阿拉伯研究院院长李绍先看来，金砖国家内部的互动水平没有达到应有高度。对此，陆忠伟认为，要充分用好对话的黄金法则，运用聚同存异的政治智慧，树立金砖合作的道路自信，进而把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建成全球治理新思想的发源地、引领经济全球化的新平台、新发展理念的践行者。
黄仁伟建议，要从金融合作和技术发展合作两个方面着手，完善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目前，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刚起步，资本总额与金砖五国的期待和需求相比仍显不足。新开发银行应通过更快的发展来匹配五国的发展目标。另外，机器人行业是国际性朝阳产业，五国应在这方面加强合作。
鲍里斯·古斯列托夫指出，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组织尚无固定的秘书处和执行机构，导致很多决定并不具有法律约束力。印度尼赫鲁大学中国和东南亚研究中心教授狄伯杰认为，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可以先在某些领域实现机构化，与此同时，也要重视加强各国的人文交流，进一步增强政治互信、减少误解和偏见。
“对合作成效的评估，是关系金砖国家合作能否持续推进的重要考评参数，巴西在这方面积累了很好的经验。”中国社会科学院拉美所巴西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周志伟表示。
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罗英杰表示，只有对合作成效进行科学评估，才不会使金砖国家的合作流于形式。要寻找各国在政治、经济、科技、人文等领域的共同目标和共同利益，并通过专业机构对其进行评估和量化，建立健全的指标体系，并进行综合分析。
会议观察——
与会者认为，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是国际发展合作的纲领性文件。作为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代表，金砖国家应在全球可持续发展和气候变化等问题上，发挥引领和示范作用，巩固国际发展合作势头。
专家观点——
黄仁伟认为，金砖国家应该齐心协力应对气候变化问题。金砖各国有不同的能源结构，在应对气候变化问题上有不同的利益诉求，各国需要坐下来协商合作计划，加强能源结构互补，打造金砖五国低碳经济体。
维诺德·库玛·阿楠德认为，金砖国家的发展战略必须与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保持一致。围绕发展议程，在医疗卫生、教育、工业等领域，金砖国家有广阔的合作空间。
各方期待金砖国家合作为世界发展注入强劲动力
会议观察——
在各成员国共同努力下，金砖国家合作成功走过了第一个十年。金砖国家已经成为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全球重大政治经济事务中进行全方位协调与合作的重要机制。站在金砖国家新的发展起点，与会者对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特别是将于9月举行的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晤抱有热切期待。
专家观点——
蔡昉建议，金砖各国未来共同建设开放的世界，推动经贸大市场、金融大流通、基础设施大联通、人文大交流；共同勾画发展远景，推动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实现完全的现代化；共同维护全球秩序的公平正义和国际和平稳定。
南非国际问题研究所董事会副主席莫莱茨·姆贝基表示，黄金和矿石等初级产品出口在对外贸易中的高占比，是制约南非经济发展的主要瓶颈。作为金砖国家成员国的中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由一个落后国家发展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对世界经济作出重大贡献。南非要用好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向中国等国家学习经济发展经验，以更好地改革自身经济结构、推动实现工业化。
与会者普遍对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晤寄予厚望。陆忠伟表示，当代中国的大国担当体现为不断为世界发展注入强劲动力。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晤将从更广阔的视角推动金砖国家联动发展，在以整合思维超越零和思维、以开放思维引领合作思维、以资本思维超越产业思维等方面为世界提供答案。
来源：光明日报，2017-06-15.